群青雨【《カゲロウプロジェクト》二次創作】

tag︰シオン、マリー、アザミ
紫苑媽媽生日快樂！寫了不太有生日氣氛的短篇！

注意這篇充滿個人腦補及猜測，不過也有努力看著設定和歌詞寫的。因為有滿滿的メカクシティレコーズ專輯冊子劇透，如果沒有看的話建議先別閱讀。

==============================

《群青雨》

今天，我終於再次看到經過數十年也沒有回家的母親。

相似一直生活的森林卻有顯著異樣的空間裡，母親看到緊抱著茉莉的我，臉上先是洋溢充滿懷念的愛意——

——然後卻因為重重的打擊而表情扭曲到讓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我懷裡的茉莉還沒有醒來，不過一直持續的抽泣已經停下了。我抬頭望向母親，想著有一句說話恐怕是她萬分不願聽見，但我知道自己不得不說的。

「媽媽，很久沒見。我好想妳。」

母親的扭曲表情略為和緩，但眼神中的空洞依然叫人不安。

「你……」

就算終於開口，那抖震不已的語調還是教人心痛。

「你們……為甚麼會來到……」

灼燒到腦內的影像浮在眼前，就在我緊抱茉莉快要失去意識時，我看到的影像。巨大的口、獠牙、其內的扭曲空間。就跟我們此刻身處的地方一樣，脫離現實的光景。

「為甚麼！」母親失去我記憶中的平和冷靜，眼眶汩汩湧出淚水。「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

因為看見母親在，所以怎也無法想像到這就是死後會到達的世界。父親說過的，母親是美杜莎，所以她不會像他或者像我一樣會死。

但……

「紫苑……茉莉……妳們……求你們回去……！不要待、待在……這……」

「媽媽……」

母親哽咽、低泣、漸變得歇斯底里。如果說我不害怕，那一定是騙人。

她顫巍巍向我和茉莉走來，因為我仍然坐在地上，所以難得地她與我視線差不多形成水平線。她伸手從我頭頂順著頭髮摸到額前，不發一語。

咬牙，握拳，低頭。我無從猜想她在考慮甚麼，但這嚴肅的氣氛中我沒有說一句話。

「紫苑，我可以讓妳離開這裡，茉莉也是——不過。」她最後還是再開口︰「妳們都只有一條蛇適合。」

我一時沒法理解她的意思。

「因為妳和茉莉，都死了。不是那樣的話妳們也不會進入這裡。要出去的話，不得不用一條蛇代替本來失去的生命。但是——妳出去的話茉莉就要留在這裡，反之，茉莉出去的話妳就要留在這裡。」

母親說這大段話時，邊夾雜嘆氣邊踱到稍遠的地方側面對我的方向。語畢，她那頭蛇的髮一齊扭動起來，幾下過後其中的一員脫離她的身體，朝我和茉莉游走過來。

那蛇直直注視我的眼睛。發著紅光的威嚴雙目中，也可以看到母親一樣的慈愛，分不清是母親還是蛇的聲音問道︰

「要統括『蛇』嗎？」

我只有一個問題︰

「是只能給我跟茉莉其中一個嗎？」

「沒錯。」

那答案也只有一個吧。低頭望向懷中睡熟的茉莉，儘管不忍心勉強喚醒她，但現在不讓她聽我想說的，以後就恐怕沒機會了。

也真是太突然了，不是說沒有在心裡演練過，但一下子就要實行，還是不容易呢。

「茉莉。」輕輕搖動女兒的身體，她緩緩睜開朦朧睡眼。

「媽媽？」

「有事情跟你說喔。」擔心自己比平時輕柔太多的聲音無法讓她聽清楚，但她點一下頭，眼眶裡可以看出她馬上打起精神。讓她坐在我前面的地上後，我深吸一口氣。

「茉莉討厭要『對上視線』的世界嗎？」

她用了好一會聽進腦裡，才露出驚懼表情。

妳是憎厭昨天那困住妳的世界吧，但是明天開始就會不一樣了，妳一定會愛上這世界的。妳一定會像我一樣，遇上某個人。妳一定會像我一樣，愛上某個人。妳一定會像我一樣，造出別的未來。

我一句接一句說著，也管不了茉莉會聽懂多少。其實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很想告訴妳，不斷運轉的世界和「世界」、「對上視線」的事情、那本未唸完的繪本……一切都不可能用短短的時間說完，明明還想再要十年、百年時間。

「茉莉，媽媽絕對不是因為討厭才不許妳出門的——有一天，門被敲響的時候，妳會知道，想打開門也沒問題的。」熱燙液體滑過臉頰，經過忍著不要哭出來而抖震的嘴唇，落到地上。不行，就是因為再看不見，才更加得展露笑容。我邊鼓勵自己邊張開嘴笑起來。

「所以，出去以後要加油喔。」

以剛出口的這句話作為信號，母親派出的蛇以小心翼翼的動作爬上面露迷惑恐懼的茉莉身上。我感到身處的「世界」開始扭曲，同時像本來已知道一樣打從心裡明白︰「世界」正在開啟。

不能流著淚說「對不起」的。

「茉莉，再見。不論發生甚麼事妳都可以的，一定。」

茉莉，我愛妳。

妳也記得要愛上明天。快哭出來的茉莉從開啟的「世界」消失，回去原來的世界前，不知道她還聽不聽得見這句話呢。

要是明天的世界放晴就好了。

…………………………

……………………

………………

…………

……

==============================

謝謝你讀完這篇為紫苑慶祝生日！

整個美杜莎家族的故事都虐心又治癒，希望以後在原作有更多描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