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噗
題目是鹿野修哉或者變聲，到最後還是把「或者」變成「以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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キド感覺最近幾星期身邊好像少了點甚麼。儘管努力地注意著身周，還是沒法想到跟從前有甚麼決定性的分別。
每天都是普通地起床、上學、參加成員等於一起上學的家人的回家社團、偶爾在社團活動中加入臨時的繞遠路回家環節、回到家寫完作業吃晚飯、之後做些有的沒的就差不多到睡覺時間。一切都和已然養成習慣的日常一致。
周圍人應該也沒遭到重大事情，頂多是アヤノ姐姐又拿著張及格邊緣的測驗卷回家垂頭喪氣一陣子，然後在キド、セト、カノ其中一個人說出想玩點甚麼後立即換上笑容回應。明明是快要考高中的危險時期而且成績也說不上是好，アヤノ還是對三個不同姓的弟妹維持差不多是有求必應的態度。
所以怎樣也找不到的違和感來源，到底在哪裡呢。
「喂，セト。」
「嗯？」
她第一個商量的對象是青梅竹馬之一的セト。雖然年紀上他是比她略小，但因為思路比較容易理解，所以也比較容易好好說話。
「最近……唔……是不是有點奇怪？」話音甫落，她就立即為了沒頭沒尾的問句想隨便找個洞鑽進去。
「奇怪？」他臉上浮現不解，可表情也同時表示了他正認真思考這問題。
「對，很奇怪……」
「我不太覺得呢。」
很明顯地，這個青梅竹馬大而化之的性格，對於觀察這種微妙得連是不是錯覺也不能確定的變化實在沒幫助。
「要找姐姐談談嗎？」見她似乎沒有解除疑惑，他進而提出另一建議。
「不好吧，她最近讀書好像很忙的樣子。」思路容易理解的反面是神經大條，キド默默提醒自己這件事。
還有誰可以商量呢？因為問題實在太不切實際，所以家中兩個被她稱作「老師」的大人，也就是アヤノ的父母，已經因為害羞這個理由被排除出商量名單。如果不能找姐姐的話，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可以問了。
キド故作自然地坐到眼睛和頭髮顏色都像是少了一層色素的貓眼少年身旁。少見地他對此沒有平常般的煩人大反應，也沒有比她更自然地順勢黏回去。
「我說カノ。」她發現自己原來已養成了停頓一下讓他插嘴的習慣，不禁暗地咋舌。儘管如此，接下來的空氣沒有馬上給他的話語攪動起來，她也就樂得繼續說下去︰「最近……那個……是有點怪……嗎？」
正常來說，基於這話題的異常，他一定會反過來投下一連串不是讓她招架不住就是火冒三丈的問題，比如「咦キド難道終於發現看著我的時候腦袋會變奇怪了嗎？這就是愛．上．我．喔——」但除了一聲擺明是敷衍的「唔」外，他沒有給出一字回答。
本來已準備好拳頭隨時狠揍這傢伙的キド，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因為沒得真的揍下去而有一點點失望。
「喂，說話啊。」壓著正要生出火苗的怒氣，再次試探他的反應︰「給我隨便說一句也好。」
她狠狠瞪住他的臉，卻反過來被他煩躁又似乎帶點哀怨的眼神嚇了一跳。明明已經有多到不行的機會讓他順勢抓住不放霹哩啪啦地說一大堆，結果在這種她萬分希望他說話的時候只丟來一個嚇人眼神回應。這種時候，她只會慌得只記起一種應對。
「再不說的話揍你喔。」舉起拳頭，虛張聲勢——雖然她最近終於確定自己有心的話絕對打得下手就是了。
「……說了。」幾秒帶有不滿的靜默後，他終於勉強吐出陰陽怪氣的兩個音節，而且真的僅是說一句話。
「你又在耍甚麼花樣！」
「……回房。」他仍然是拋下模糊的二字，要不是他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還差點誤以為他在命令她。
到底搞甚麼？不但一反平時那黏人到叫人厭煩的態度變得對她愛理不理，而且像是忘了自己本來如何多話，把一句話縮減到快要連理解也成問題，就算是粗神經的セト也能看得出他有點問題吧。看著カノ不算很用力地關上房門，她卻一下子失了方寸，猶豫著該不該追上去問清原因。
——但也好像弄清這陣子的違和感從何而起了。
「原來是那笨蛋最近都不說話啊……」被留在沙發上的キド以她自己也不想搞懂的心情，向自己說出這句話。
＊
鹿野修哉覺得自己真是差勁到極點。
然而他也沒法好好向被自己留在房間外沙發上的青梅竹馬道歉。明明不久前就算要用上欺騙的眼睛擋住真正的表情也總算能坦率說出來的，但只有現在他絕對不願意說。
比起不願意說，其實不想聽到自己說話才是更準確的形容。
因為那聽起來越來越不是自己的聲音。
雖然看著比自己小的セト進入這階段時自己也萬分羨慕這長大的過程，雖然上課時也已經好好理解過這是怎樣的過程，但沒想到的是原來實際由他這樣的人體驗起來會是如此難受。不就只是嗓音從孩子漸變成大人嗎。
本來已經連說話者本人也未必立即分得清真偽的言語，有些已經不得不依靠熟悉的自己的嗓音來確認那真的是由自己之口說出，當聲音變得不熟悉，感覺就像變成連最後一點從屬於自己的嘴唇間發出的說話也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他不想甚至在向「她」道歉時也沒法肯定那簡單的一句話是真正的自己所說的，明明比起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想對她說謊。
對現在的他而言似乎快找不到有甚麼句子是說出口也不用在意從真心還是假意而來。
「混蛋。」一句話是聽慣的小孩尖細嗓音。
「噁心。」一句話是陌生的少年低沉嗓音。
「差勁。去死。」小孩和少年的嗓音不穩地交錯發出。
他理應要強逼自己去適應不熟悉的聲音，卻每每在快學懂用那聲線前膽怯，復轉換回去孩子氣的語聲。就算一直聽著快要叫自己哭出來的咒罵說話，依然不能鼓起勇氣。
去找家裡另外兩個男性求助這種最方便的選項，幾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放在自己眼前過。セト大概會率直的說那是說謊太多的結果，然後教訓著要他放棄那蝕刻進他這個人本身的習慣；ケンジロウ老師應該也只會鼓勵他練習用大人的說話聲線——他有辦法那樣做的話就不用別人幫忙不是嗎。
房門被敲響，泰半是剛才一直逼自己開口說話的少女吧。以她的性格，只要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就不會在吵架中當主動和解的一方，這事實加上這狀況加深了他的自我厭惡。
「カノ，難道你是感冒了嗎？」隔著木製門板，令他哭笑不得的問題模模糊糊地傳入房間。思考幾秒，他才稍微提高音量回答︰
「我沒事。」
「騙人，剛才連聲音也變了吧？」
唔，很久沒嘗過這謊話被截破的感覺了，但他方才的謊話有那麼容易識破嗎？他阻止不了她打開房門並朝他走來，她皺著眉把手背貼上他的額也沒有抗拒。
「痛！」結果下一秒他頭頂就吃了一記敲擊，也沒注意到是用拳頭、手刀還是甚麼打下來。「做甚麼！」
「叫你說話又不說的懲罰。」才開始學懂對他使用暴力沒多久的青梅竹馬用著理直氣壯的語氣回應，本來還是膽小得太可愛的。她停頓一下又續道︰「沒生病的話幹嘛一句話也不好好說完。」
他勉強抬頭看向她的表情。哪有先動手打人還一臉不悅和委屈的啊，這樣根本叫他更加說不下去了。
「不用管。」他邊晦氣地回答邊舉起雙手護住頭頂。
「你說甚麼——」
「抱歉了啦。」說出這句的他不加思索就斷定這道歉一定是敷衍。
所以結局是カノ被キド一巴掌拍下擋在頭臉前的手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說起來她是不懂往頭以外的部位打嗎。
＊
キド不會承認自己離開カノ房間時鼓起了臉，為那個笨蛋生氣實在太蠢。
那個嘴硬又得寸進尺的傢伙，老是以為自己騙得到人，會因為無聊的小事得意洋洋，纏人到讓人根本沒法集中精神到他以外的東西，問他想怎樣也只會掛上不明所以的笑容把話題轉移過去。明明一直都是那樣的態度，然後剛才又突然變到對她愛理不理，到底要她怎樣反應啊？
更讓她覺得麻煩的是，一定要把這件事在晚飯時間前擺平。要說吵完架後在有其他人在的餐桌上裝出若無其事的能力，她絕對遠遠不及カノ，她也因為各種原因，一點也不想讓她跟那傢伙吵架的事情給アヤノ姐姐和セト知道。
這下子不得不認命，又再硬著頭皮回去跟他展開不知有沒有辦法展開的對話。
於是，冷不防署名「鹿野修哉」的短訊傳到手機時，她馬上消了大半氣。這種時候，她覺得他在短訊說甚麼都好了。
『標題︰是我不好
『我現在不想說話，可是キド絕對不能生氣喔。還有就算我以後也不想說話，キド也不准生氣喔。給キド揍得好痛，不要再打了。』
真是孩子氣的短訊。勉強可以看出道歉的意圖，但會就這樣接受還真的不生氣幾乎是無人辦得到的事吧。
「你給我先好好說清楚為甚麼不想講話，其他之後才算。」少女再次隔著木門板，把以短訊表達會太費時的信息用口說出。
『標題︰因為不想聽到
『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越來越奇怪，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呢——因為很討厭所以覺得還是閉嘴比較好呢——』
倚在門邊等待他回覆的キド讀完這莫名其妙的文字後馬上轉身吼向門後的カノ︰
「你在說甚麼話啊！」
她得到的回應只是打開四份一的門縫。
「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說話煩多了，所以你想怎樣？」
「我、用不到平時的嗓子說話了。」他坐在椅上趴在椅背，用眼神道出勉強的「真要說？」後終於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今天第一句總算夠長得可以叫句子的話。
「啊？」
「就是那個喔，說不定很快會變成大人喔，聲音。」
用上不短的時間，キド終於整理到他所說的句子內容。
「啊，那恭喜了，還以為你不會有青春期呢。」
「好過份！」話是如此，但的確カノ快要從最高的一個被超越成最矮小的了。
「至少終於要開始長高了，那你還有甚麼不滿嗎？」
「因為我分不清在說話的到底是誰了。」
前一秒還能撒著嬌的青梅竹馬一下子顯得心情低落，叫キド因不知所措而一言不發——不過本來擅長講話的從來不是她啊。
「不過啊キド，我可以保證跟妳說話的只會是鹿野修哉我喔。」他道出這句同時，沙啞的小孩嗓音慢慢變成略嫌不穩定卻低沉的嗓音。雖然可能是錯覺，可是她覺得後者會比較適合現在的那傢伙。
「這不是廢話嗎。」
「是嗎——」
「反正你不再有小孩的聲音，講話還會像個小鬼。」キド說著又向他的頭伸手，卻不是要再給他來一拳，而是搓亂他本來有點捲的亞麻色頭髮。恐怕這個甚麼都說得出口唯獨自己的煩惱會藏得隱密的笨蛋，這次也是保留了一大堆話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吧。
既然怎逼也不會讓他老實說出來，那就照最近終於學懂的訣竅，出了甚麼事總之先貓一拳教訓一下順便敲醒他就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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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是長達一個月思想閉塞寫不出東西以及為了淨化クプラ神煩版本洗腦而不斷重複10分鐘耐久的マジLOVE2000%當作業用BGM終致SAN值歸零同時小說第三卷翻譯帖子橫空出現阻礙作業進度之後更忍不住偷跑寫後記的癒叶。如同開頭稍微提到的打賭噗，這篇就是因為那打賭而寫的，你看得高興對我來說是額外的獎勵喔。
寫這篇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慘事，就是平時摸魚都會玩的線上flash小遊戲網站，域名似乎過期令內容都刪到一個不剩，打擊非常大。
說好的blog每逢一個月將要終結時會爆發進度來個連續更新，大半只是個都市傳說。下個月要加油！
1. I need you S (*′д‵*)ﾊｧﾊｧ❤
2. I want you H (ノ・ω・)ノ⌒★
3. I S you R ლ(╹∀╹ლ)
變聲期的カノ好キ萌啊啊啊啊
回覆刪除用暴力來表示關心的キド也好可愛哦哦哦 喜歡這2隻這種彆扭的互動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