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作業︰森森

tag︰原創
剛才在google drive找到高中用來交作業參賽的短篇小說，反正除了老師跟評審外沒人看過也沒有選上，而且題材比起拿來交作業更適合放在這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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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


你看，在前面的人是誰？

看不見嗎？那邊有棵奇形怪狀的樹，他剛剛才繞到那後面。看見了吧？

等一下，先別急着追上去。你知道你在哪裏嗎？

陽光正透過頭上密密麻麻的樹冠灑下陰森詭異的綠光，四周的薄霧盡頭一片黑暗，但幸好前頭的人身影還隠約可見。

你很確定自己不知這是何處，更莫說離開這濕冷的鬼地方了。那快！趁還看得見那人，快跟着他！一定可以跟着他找到路！

你懷着愚蠢的希望追上去，濕滑的軟泥和露出的樹根都在拖慢你的腳步。踏過一片落葉，你和他始終保持着追不上也甩不掉的距離。

「沙──」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響。你想，會是甚麼，會是誰？

「沙──」前面的人漸漸走遠。你顧不上後面，還是快趕上那人，逃出這陌生的森林要緊。


太陽只灑下它的光線，樹葉都擋住它的熱力。你浸在潮濕帶霧的風中，身後又有未知來源的落葉沙沙聲。你忍不住背脊一涼。在恐懼驅使下，一股盲勇忽然帶你向前跑。

一陣乾爽的風吹開一片霧，那人突然一轉面。

他的樣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霧再蓋上。「沙──」「啊！」你看見那人倒地的影子。

又一陣風撥開霧，你又看見他回頭。霧不給你好細看清他的樣子的時間，急急返回原位。

他是誰？彷彿要抓着答案的一剎，它又溜出腦海。

一陣尖聲狂笑忽地刺出，刺進你耳內，刺進你五臟六腑。狂笑如刃，割散迷霧。霧漸被削薄，連笑聲也隨之減弱。霧徹底散盡，那人竟也消失無蹤！

唯一逃離的指引一瞬消失，你實在不能接受這結果。你衝向他倒下消失的地方。一股莫名之力誘你回頭，你剛才還緊追的那人竟在你後面跟着！突然的驚嚇讓你失去平衡跘了一跤，你又忍不住轉頭──

你終於醒覺，消失的「那人」，身後的「那人」，外貌無異──因為「他們」就是「你」。

霧把你和「你」隔開。你尖聲狂笑。你一直在做甚麼呢？你在追着「自己」跑呢！你還被「自己」追着跑呢！

霧如浪湧，一下捲到你身上再立即急退，視野一下清晰。



你看，在前面的人是誰？

看不見嗎？那邊有棵奇形怪狀的樹，他剛剛才繞到那後面。看見了吧？

他是誰？

或者說，他會是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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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看完。雖然因為作業要求的關係，全篇九百字也不到。

那時我挺欣賞自己寫出這篇的，現在當然會感到羞恥，但還是夠自信公開就是了。